迎着云霞自由高飞(散文)
作者 崔洪国
我在泉城住的小区三面环山,顺着山坡是漫山遍野的松林,沿着半山的步行绿道栽植了紫叶李、七姊妹和花椒树。每年春天来临,除了那些松树常青,顺着步行绿道,各色的鲜花铺成了一条看不到头的五彩长廊,无数的蜜蜂和鸟儿就在群山之间和那条彩锦的路上吵嚷着,飞过来飞过去,诱引着在阳光中漫行的人们。小区里从我们十多年前住进来就绿植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低矮的有常见的冬青,冬青林中点缀的是月季、迎春和连翘。高低错落的有银杏、水杉、黄金槐和法桐。刚来的时候也就是一楼那么高,过了十多年,长得高的法桐和水杉都能伸到五楼我们的阳台外面了。鸟儿们的就在那些树的顶端,有的还落户在了住户窗台外面的空调挂机处,既能遮风又能避雨—其实那些建筑在树梢顶端的鸟巢也能在疾风骤雨中岿然不动,除非人为的恶作剧给破坏了,否则再大的风雨也安然无恙,挺神奇的。

小区的人们习惯了与那些天空的流浪者比邻而居,彼此分享自然的阳光、雨露和各自生活的百态,更多的时候是互不相扰。因为近山,所以鸟儿的种类也多。除了喜鹊和麻雀,还有百灵、黄莺、黄鹂,还有啄木鸟、布谷鸟、滴水鸟和猫头鹰。封雪的冬天,寒风凛冽,群山寂寥,这些自然的天使也会缩进温暖的巢穴,听着外面寒风的呼啸。有不少的候鸟在冬天里都飞到南方过冬去了,留下的是长期习惯了在北方生活的鸟类。冬去春来,小区的那些花草树木正睁开朦胧的睡眼,今天绿一点,明天红一点,几天后就是绿满山川,花红满园了。度过漫长寒冬的鸟儿们也迎来了美丽的时光。随着时光逐渐变得漫长,它们每天早上起来的时间也提前了,先是6点多,再往后5点多,有一只鸟儿在枝头向着朝阳升起的方向鸣叫一声,所有的鸟儿就都从群山中和鸟巢中飞出来,小区里瞬间就是百鸟朝凤,百鸟齐鸣了。早上醒来,你仔细听,有的婉转悠长,有的时断时续,有的高低起伏,有的温婉细腻,有的高亢明丽,一天的激情和生命的张力在那些如音乐交响般的鸟鸣中蓬勃澎湃了。

这些天空的流浪者以那些树上的鸟巢为家,以无边的天空为轨迹,四海为家,浪迹天涯。每个鸟巢就像我们村庄里一栋一栋的房子。那些从这些村庄,从这些房子里越过千山万水,行走天涯海角的游子与这些自然的天使有着多少似曾相识的流浪叙事。不同的不过是一个是在天空,一个是在大地。作为游子的流浪叙事会把乡愁作为永远挂在心间的情思和纽带,走遍山水,不管是风光无限还是走投无路,故乡永远是走不到尽头的归宿。而作为一只飞鸟,除了那挂在树梢的巢穴,会把无边无际的天空作为他们永远没有尽头的家园,自由飞翔,自由流浪,想飞多高飞多高,想飞多远飞多远,想飞多久飞多久。比之游子所受的生存和乡愁的羁绊,那些鸟儿会更加的洒脱无羁,无拘无束,虽然也有生存之虞,但迎着风雨,迎着朝阳和晚霞自由高飞,才更是她们心之所系,飞之所往。我们梦想的桃源,梦想的诗和远方,历尽千辛万苦方能抵达,鸟儿们展翅就能看到遥远处的碧海蓝天了。
壹点号风过林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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